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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是好绘本?
“什么是好绘本?”这是很多人经常会问并思考的问题。当然,对于“好绘本”的评判者不同,评价标准不同,答案也就千差万别。我们可以先从国内外的绘本专家们对于“好绘本”的评价标准和划分方式中获得些许参考。
台湾郝广才的《好绘本,如何好》一书在大陆收获颇多,先后荣获了首届中国出版政府奖、全国最佳少儿读物评选活动“最美少儿图书奖”,并成为第三届中国国家图书馆文津图书奖推荐图书。在这本书中,格林文化的郝总编从一个绘本制作者、热爱者的角度,对于“好绘本”进行了由里到外的详细分析。作为一个专业绘本制作者,作者从绘本的概念、元素、形式技巧和内容手法等方面进行分析,涉及绘本的文字、语言、图画、结构、版式、角色造型、背景气氛、故事主题、伏笔与暗号等各层面。通过本书的介绍,读者对于绘本的“好”将会有更具体、深刻的认识,对绘本的鉴赏力也能得到一定程度的提升。
日本的绘本之父松居直在《幸福的种子》一书中谈到“什么是好的图画书(绘本)”时,说“能否吸引孩子走入故事和插图中——是辨别图画书好坏最关键的一点。”而且“对于这一点,孩子一眼就能分辨,而成人却很难判断。这正是图画书选择的难点。” 但是,同时,我们还应该认识到:“并非说只要吸引孩子能走入其中的图画书就好。首先,图画书要有明确的主题,它体现着作者独特的世界,在那个世界作者可以充分地叙述自己想表达的事情。”而且,“故事的文学性、插图的艺术性也不容忽视。”
台湾童书专家黄乃毓在《童书是童书》一书中对于绘本的图文配合则说:“图画书是图文并重,幼儿一开始阅读即是读图。”而对于如何鉴别“好”的绘本,则说:“我们可以不必是专家,但是有个方法任何人都可以试试看:拿起图画书先不要读字,让眼睛在画中浏览一下,然后以看图说故事的方式,猜猜故事内容,接着才看文字部分。如果原文和你猜的意思相差太远,那图画的表达方式可能就有问题,相差越少的就表示图画书有足够的说明性,应该可以放心。”最后还补充说:“一本好的图画书其实就是一本画册,是艺术品。”把绘本比作“艺术品”,这应该是对图画书的最精辟、最高的评价了。
在本书第二章“绘本与美”中,作者也从绘本的各个角度和读者一起找寻绘本中的“美”,而这些“美”的绘本,其实都是好绘本的代表。而对于我们这些普通读者来讲,如何判断绘本的“好”“坏”,确实需要掌握一些方法和原则。在此,简要归纳如下:
从总体上来讲,如松居直所说,孩子能否被绘本所吸引,是辨别绘本好坏的最关键的一点。理解他的这一观点,可从营销学或传播学的角度得以佐证:市场和受众的判断和检验,是最有份量的衡量标准。绘本本来就是为孩子创作的图书类型,虽然她的读者不仅仅限于孩子。那么,孩子这个目标受众是最有发言权的了。但是如果单单拿出来“孩子的喜好”作为评价绘本好坏的唯一标准,难免有失公允。因为对于孩子来讲,不同时期的关注点不同、兴趣不同、理解力不同,即使同一年龄段的孩子,对绘本的反应也各有不同,这就需要引入其他的绘本“鉴别”标准了。
而具体来讲,好绘本具有一些鲜明的共同特点,可以作为我们选择和判断的依据。
第一,好绘本的主题单纯,但并不简单。对绘本主题的范围来说,从幼儿日常生活共有的经历中选择主题非常重要,它可以使孩子产生认同感和兴趣。同时,“一本绘本就像一串珍珠项链,要有一根线把珠子串起来。否则大珠小珠散落四处,连不成串。”一本绘本应该有一个主题,围绕这一个主题展开故事。“故事有一个‘红心’,有一个主要的问题要解决,所有的箭都朝‘红心’射去”。“有了集中的主题,才能形成主干,所有趣味的片段才能串连起来。”但“单纯”和“丰富”没有矛盾,必须并存。郝广才用“一棵大树”的比喻来形容二者的关系:单纯是树干,丰富是枝叶。如果枝叶失去了树干,那就是杂乱,但主题太多也不行,容易使人产生混乱感。一本绘本只能装一棵树,不能塞下一片树林。这个比喻很贴切地说明了绘本主题的单纯但不简单。
第二,好绘本的角色贴近儿童,容易产生认同感。对绘本角色来说,选择那些从形态特征到行为特点,从心理历程到感受经历都与孩子相同或类似的角色形象,容易使孩子得到认同感和亲切感。比如很多绘本中都出现的小熊,圆胖笨拙的外形,不就是孩子的化身吗?孩子比较认同绘本中的弱势角色,因为和自己有着相似之处。
第三,好绘本的文图结合紧密,图画作为主要的呈现方式,负载着相当丰富的信息和功能。郝广才在《好绘本,如何好》中说:“好的插画家,好的绘本,都会在图中隐含许多讯息,以激发读者的想象,引导孩子产生更多的好奇。平滑的表面留不住水滴,单调的图画留不住记忆。”对于一些无字书来说,图画就是绘本的全部,所有的信息都包含在一幅幅图画之中。对图画质量和创作者的水平要求更高。
第四,从绘本创作的态度来看,好绘本的内容设计要符合并反映孩子身心成长的特点和规律,要从孩子的角度去观察世界、认识世界。要采取“平视”的姿态和孩子平等地交流。从孩子的角度出发,用孩子的语言并非要求绘本都采用牙牙学语式的“宝宝”语,而是能够洞察孩子的心理和内心世界,能够说出或表达出孩子的感受和想法。
第五,情节曲折有趣。“有趣”和“好玩”是很多孩子喜欢绘本的原因。“看图画书就像用放大镜来看日常的东西一般,能带给幼儿新鲜而惊奇的感受。”松居直一直是“快乐纯粹地阅读”的倡导者,他认为“好的图画书用趣味盎然的方式,呈现孩子喜欢的事物,让孩子可以清楚地看见,并且深深地被感动。如果孩子看到一本内容精彩,而且描绘了他们想看、想听、想体验的事物的图画书,一定会感受到极大的喜悦。制作图画书的人、买图画书的人和念图画书给孩子听的人,如果确实体认到这一点,就能与孩子心灵相通,获得孩子的信赖并拥有与孩子在情感上的共鸣。”
其实,我们应该放心的是,孩子不断接触好的作品,自然能培养出鉴赏好绘本的眼光。孩子天生就是专业的绘本鉴定家,孩子喜欢的绘本大多都是好绘本,这一点是确信无疑的。不信,你可以在实际生活中留意一下。同时,好绘本是能够经得住时间的考验,是弥久弥香的。